自己一個人坐飛機,真的是很無聊。在1989年往洛杉磯的飛機上,我還不知道如何到UC, Sanata Barbara。台灣同學會有寄一封信給我,當初說明會因為在台北,我是嫌麻煩,所以沒參加。反正心想,到了目的地,自己一個個打電話問在地的學長便可。


下了飛機,要搭AirBus從LAX到Goleta (UCSB所在地)。我雖然托福考的還不錯,不過賣票的黑人售票員的說話速度實在快的驚人。我用接近口吃的說話速度請她放慢速度,她還是一付不理你的樣子。所以,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,有一台小巴剛好到,司機下車後,大喊一連串地名,我聽到Sanata Barbara、Goleta。只知道趕快大聲回YES。司機人很好,馬上跑過一個車道來,幫忙我搬行李。我跟他說,我還沒買票。他笑笑回我:「跟我買也可以」。他老兄拿起一台手持型的終端機,問了我目的地,印出一張票,收我錢找我錢,動作很俐落。我那時心整個定下來。不過我忘了打電話連絡UCSB的學長就上了車。


沿途風景漂亮到把一時的緊張和煩惱都給抛開。加州曾是西班牙和墨西哥人的地盤,所以房子大都有橘色屋頂,亮白屋牆。加上那天天氣很好,我覺得有一點點渡假的感覺。尤其,經過Ventura後,我整個人心情不知不覺也西班牙起來。[有點鬥牛士般的亢奮]


我的目的地是一個 Isla Vista 超級市場門口,因為司機知道我是要到UCSB,他就帶我到比較靠近校園的地方,司機先生幫我把行李放好後,還跟我用西班牙話說了一堆,因為我確定那一定不是英語。我猜大概是祝福我的話。我用英語回他說了聲謝謝。


下了車後,一位HOMELESS靠近我,一直碎碎念著:「Give me a quarter」。我有點被嚇到,趕緊給他一塊錢,真的是有點像要五毛給一塊。我得留下身上的硬幣來打電話用。找到公用電話,照同學會的信上一個個撥,很糟糕的事,會長去洛杉磯接機,顯然像我這樣自己一個人跑到學校的呆子不是正常的。我只有碰運氣,一個個撥下去。直到有一個學長接了電話。


那一端要我把公用電話的號碼告訴他,他說會找人來接我。我等了一陣子,公用電話響了,電話那端傳來很親切的聲音,問我所在位置後,告訴我不用擔心,他會來接我。十分鐘左右,一台橘紅色的Toyota Tercel出現在我面前,一位台灣人長相的學長出來,跟我說:「上車吧」


他就是K.P. Wang,我在UCSB最親、最倚賴的大哥。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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