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IBOU KAKASHI

國中時的我，其實跟其他唸國中的男孩一樣，又皮又壞。

每次到後山，同學都會起哄要我多抓些四腳蛇。其實後山的芒草(割草?)特多，我都會事先將葉子的葉梗準備好，將葉梗做成一個活結﹝童軍課教的﹞。那就是我的捕捉器具。

我和其他人不同的是，在我還沒變聲前，同學說我的聲音對那些四腳蛇好像具有催眠的效果。我用手指對著四腳蛇的雙眼繞著圈圈，口中唸唸有詞的說：「你的全身感覺到僵硬，無法動彈。」就在感受到四腳蛇的前腳似乎瞬間失去支撐的力道，我另一隻手上芒草梗就往牠的頭上套去。等到牠回過神時，牠已經是我手上的戰利品。那時很年輕，只會覺得這些戰利品代表我是一位充滿著具有雄性能力的象徵。

有一次，戰利品過多，同學們起哄不知如何處置。我便提著已經快乾涸的四腳蛇，到樓上女生班的走廊去。兩間教室內的女孩們，在我投入四腳蛇炸彈後，瞬間尖叫了起來。回到自己的教室，同學們給予我英雄式的歡呼。

不過，這種血脈澎張的興奮，在訓導主任出現之後馬上瞬間冷卻。被太多目擊者看到的我，當然是無法遁形。在訓導處，好多老師圍著我，一人一句。他們不能相信，在升學第一班的第一名的學生會做出這種蠢事。在他們面前，我不應該有任何可能做出那種行為的。最後，被自己的導師叫去，吃了十大藤條的抽打，我只能乖乖到女生教室去回收那兩枚炸彈。

我看到那些女生好像真的被嚇著，無法判斷她們是真害怕、還是裝出來的。看著咽咽一息的四腳蛇。一時之間覺得自己好殘忍。下樓後，將芒草梗的套子給除去，兩隻四腳蛇俘虜十分迷惑的看著我，用著剩餘的敏捷步伐快速地逃離我。

之後，自己對捕捉四腳蛇就失去動力。在亞當蘋果從我的喉頭長出之後，聲音改變後的我，對四腳蛇再也沒有那種催眠的能力了。

四腳蛇對我年輕無知的國中一年，也深刻的留下印記。